浮游梦

我走啦,有缘再见呀

贫道七感:

  if李忘生失忆的大纲文。不扩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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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流打伤吕祖后,李忘生追出来和他打,谢云流气得发狂,把李忘生打成重伤。但是两人在打斗的时候都跌下华山。李忘生伤得很重,而且磕到了头。等他醒来后就失忆了。




  谢云流不忍心看李忘生死,就麻痹自己说我救他命是日后拿他当人质换活命。所以就在一边逃亡路上带着失忆的李忘生。他自然对李忘生没有好脸色,也不说实话,就冷冷对李忘生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仇敌,说李忘生学艺不精,才被谢云流俘虏的。




  李忘生武功修为也遭到重创。谢云流还骗他说他吃了毒药,要每天吃谢云流给的解药(其实是调理用的人参丸)才能活命,警告李忘生不要有想逃的念头。




  因为李忘生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武林中很少人知道吕祖收了个二弟子,更不论他的姓名相貌。所以路上几乎没人认出李忘生。谢云流也骗李忘生,随便给他编了个不起眼的身份。李忘生也傻乎乎地信了。




  谢云流遭中原正道追杀,这一路逃的很辛苦。但是除了身体上的辛苦外,他心中的伤痛和迷惑才是最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师弟要那样对自己。可是李忘生又失忆着,无法求证答案,所以非常烦躁,脾气很大。经常对李忘生没好脸色。




  李忘生虽然失忆,可是他觉得自己和谢云流的关系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是仇敌,而且没有那层埋怨他打伤师父的愤怒影响,他就自然回到了从前纯良温柔的性格。




  谢云流简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要说李忘生虚伪吧,可是他都失忆了,还虚伪个啥。要说李忘生是真心的吧,那么他听到的那些话又作何解释。




  李忘生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有那些温柔美好的感觉。少了师兄弟间伦理的隔阂和自律,李忘生就分析说:搞不好是因为我们当敌人当成了惺惺相惜,我甚至还有点喜欢你。




  谢云流心里挖了个大槽。心里有种既高兴又愤怒的感情。如果这都是李忘生真实的想法,那么李忘生为什么还要蛊惑师父害自己?又或许是这种喜欢抵不过想要当掌教的贪婪心性?无论如何,想不到你喜欢我。而我,即便也曾经喜欢过你,却再也不能回去了。




  李忘生就说你把我带在身边也不是要害我吧,没有你我早就死了,那些解药都是人参丸,有你这样当敌人的嘛?你的心思好明显。




  谢云流就惊呆了说我有什么心思啊?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李忘生就诧异地说:你刚才不都承认了嘛,你不是喜欢我吗?




  谢云流就愤怒地嚷嚷:你对不起我!你害了我!我才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李忘生就“哦”了一声,淡淡地说那怎么办呢?你不杀了我?也不给我下毒?你还把我带着?你想干嘛?




  谢云流本来就烦得要命,被戳破心思又很恼火,脑袋也乱得一塌糊涂,说:说不定下个城镇我就把你卖给人伢子,又或者把你剁了做药。李忘生依然淡淡说:你舍不得。你想亲我。




  谢云流心里更是我勒个大槽,说:我才不想!李忘生说:你是在怕?谢云流说:我才不怕你。你以为我不敢亲吗?




  结果一亲就……了。李忘生说,第一眼看到你眼神的时候,就知道你想对我做这种事。谢云流心情复杂说: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肯定会后悔的。李忘生说:我不后悔。




  




  第二天李忘生醒来记忆就全恢复了。心里简直惊雷无数,简直不敢相信,又羞愧又痛苦。而且还在想不通师兄会打伤师父那么狠手,还在埋怨的心情。结果自己居然不是劝他回头是岸却是跟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谢云流见他恢复了记忆,嘲讽模式全开,说李忘生你恢复记忆了?昨天先主动的是你。现在作这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给谁看?我白瞎了眼疼你那么多年。结果你这伪君子是怎么挑拨师父的?




  李忘生就争辩说,我没有。是你听错了。我没有害你。谢云流不听,冷冷地说我已经不敢信你了。李忘生就哭说,那你昨晚做那种事,还说什么喜欢我,都是假的?谢云流本来不是这么想的。却嘴硬说,是啊,我只是想羞辱你。看看你这伪君子究竟有多不知羞耻。李忘生被虐身虐心,他武功就受创,身体也没痊愈,本来就很虚弱的,被气昏过去。




  谢云流发现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杀了他,但是李忘生恢复记忆了,带在身边就是一种相互折磨。谢云流也没有余力和心情再在这种痛苦的深渊里沦陷。就走了。李忘生醒后找到纯阳弟子,和他们一起去打听谢云流的下落。但是他们还没赶到扬州,就听说谢云流登船离开中原的消息。




       过了好些年。




  李忘生失忆症陆续发作,加上年岁久远,他已经渐渐记不清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又刻意被自己忘却。他记不清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谢云流,而谢云流又有没有喜欢过他。唯一不用提醒已经成为的事实,就是谢云流欺师灭祖打伤吕祖,远走东瀛,留下洛风一脉孤苦的静虚弟子。




  在李忘生继任纯阳掌教的前一年,要通过幻境中的试炼。他看见了自己曾经与谢云流种种往事,肩上的责任与内心的痛苦促使他选择了在试炼境的深处封存起了自己的记忆。从此李忘生便像是白雪一样,无悲无喜,乘天地自然道法真意,顺利接任纯阳掌门,再后来谢云流重回中原,李忘生内心除了责任所限,普通师兄弟所感的那一重忧虑之外,并无特殊感情。只是因为师父的缘故,而对谢云流回归纯阳的事非常关注在意。




  但谢云流对李忘生的感情就复杂得多。憎恨,厌恶,喜欢,心痛,不舍。与他经年的仇恨,思念与沧桑的心境交织着。在煎熬中成长,在煎熬中老去着。他去抢李忘生的剑贴。然后宫中神武遗迹的裂痕依然无法弥补,洛风的死是压垮谢云流的最后一根稻草。放弃了回归纯阳,远走昆仑成立刀宗。再后来烛龙殿谢云流听说李忘生被困的消息,便亲自去救他。救下之后,他对李忘生说我总有一天会亲手了结你。谢云流也终于知道,李忘生已经忘记了那些不该有的爱与恨。谢云流无法告诉李忘生曾经发生过什么。纵然那些本以为早已经模糊掉,回顾起来,却清晰如昨的少年时光留下的谜题,忽然很想去找到答案。




  再后来谢云流去纯阳找祁进麻烦,又在太原断他一条手臂,随后去千岛湖追查一刀流事端,一直没有和李忘生见面。




  又过了很久。谢云流听说李忘生得道成仙了。谢云流重新回到坐忘峰,李忘生羽化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影子徘徊出来,和李忘生别无二致。那个影子是李忘生的一个分身,说李忘生成仙之前,忘记把一些尘缘记忆处理掉,派个分身来料理。谢云流下意识地叫他李忘生,又叫了一声师弟。那个分身是完全陌生的语气,对谢云流说:谢宗主,成仙后的人是断绝七情六欲的,虽然尘缘中你是我的师兄,但是如今我已经与你毫无瓜葛了。不过既然你来到这里,应该是和这件事有缘,就做个见证吧。




  谢云流就眼睁睁地看着成仙的分身把当初李忘生在当掌门试炼时,封存在封印里的往事都化归天地,仿佛火焰里飞出的苍白蝴蝶,每一片上面都是师兄师弟的回忆,满满的全是,一片一片地碎掉随风散去。谢云流的手想要捞起挽回来,它们却像是无形的流水从他的手指间流逝。谢云流心中惨怛,对那个分身说:你把他还回来。仙人说:缘尽于此。回忆尽数熄灭。分身消失。空茫的坐忘峰顶,孤零零的老人背着残雪剑。天地皆白。




  又过些年,谢云流一直隐居在昆仑小遥峰顶,他收了两个关门弟子,两个小小的垂髫少年。和他一起结庐而居。小师兄和小师弟也是一剑一气,一张扬桀骜一内敛沉静。谢云流经常对小师兄说的话就是:你要好好保护你师弟。你要让着你师弟。你不可以丢下你师弟。




        最后有一天,谢云流昏迷了很久。两个小弟子担心地守着师父,因为师父年纪已经很大了。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两人就一人一边握着他的手。谢云流回光返照地醒过来,最后说了一句:忘生,我梦见我们都老了。




  




  ——如果这回你不先抛下他。


  ——他也就不会最后抛下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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